今年71岁的胡光明,人称“鸟管家”,家住贵州省凤冈县琊川镇朝阳村平安组。童年时代就给爷爷、父亲写下爱鸟护鸟“承诺书”,并从父亲手里接过把爱鸟护鸟写入家谱那本书,代代相传至今。一家老小不计得失,不辞劳累坚持爱鸟护鸟,成为当地人们心目中名副其实的“护鸟使者”。
盛夏时节,走进石梁河畔,走近胡光明,只见胡光明头戴草帽,脚穿凉鞋,中等个子偏胖,秃顶的头上散落着稀疏的白发,花白胡子布满腮帮和脸颊。但胡光明精神矍铄、思路清晰,说起话来抑扬顿挫,谈起爱鸟护鸟的话题滔滔不绝。“我家祖祖辈辈都喜欢鸟,从不捕鸟杀鸟,因为鸟是大自然中的重要成员,是森林的生机和灵气。据父亲讲,我家是1938年搬到现在这里来自居住的,建房时就在房前屋后种植了不少果树和竹子,也就是那个时候就有了白鹤,房子屋梁上也飞来了好几窝燕子。而今,树林里飞来不仅有白鹤、鹭鸶、三叉、斑鸠、猫头鹰等鸟类,白鹤的数量由原来为数不多的几只发展到现在的上千只了。”
1978年,胡光明家父亲胡森垚不幸病逝,享年83岁。说起他的父亲,还有不少传奇的故事,有的说,他父亲经常穿着一套白色衣服,走起路来像白鹤展翅一样,翩翩起舞,这也许是他父亲爱鸟护鸟的缘故。父亲临终前告诉他:“这些鸟和我们一起生活40年了,不离不弃,繁衍生息,就像我们家族一样不断壮大,不断兴旺,你一定要把爱鸟护鸟的美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……”父亲的一番话,让胡光明爱鸟护鸟的一腔热情得到进一步的升华。
为了让鸟儿有材料搭窝,胡光明经常砍些小树丫放在树上,为鸟儿搭窝提供建筑材料。前些年,由于家里没有钱购买肥料,胡光明家就把鸟粪收集起来作种庄稼的肥料,种出的庄稼枝叶繁茂,籽粒饱满。随着鸟儿繁殖越来越多,以前种植的树满足不了鸟儿栖息的需求,胡光明和孩子一道把自家近两亩的自留地里种上梨树、板栗、红豆杉、小叶楠木等。而今,这些树大多成了鸟儿筑巢的理想选择。每天清晨胡光明是伴着清脆的鸟鸣醒来。每天傍晚,他会来到林子边,看着鸟儿们归巢,只要他发出喔喔的叫声,整片林子就会百鸟欢腾。每当孩子们回家后,也要到林子边,对着林子发出喔喔喔的叫声时,顿时百鸟欢腾,展翅鸣叫,仿佛在向他们致以问候。
在胡光明家房前屋后那片10来亩的林子里,有数十棵大梨树和数十棵小叶楠木以及枫香、杉树、槐树等。这些年来,有好几档人前来购买他家的梨树,以平均1000元/棵价格购买,也有几档子人前来出高价购买他家的小叶楠木。尽管他身体不好,生活过得十分清淡,也确实需要钱,面对这笔不菲的收入,他断然拒绝了。胡光明说:“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树,我要是把这些树卖了,鸟儿就没有地方住了,鸟儿没了,大自然将是一片寂静,哪来的鸟语花香,鸟儿没了,我就是一个罪人。”胡光明的决定,得到一家老小的大力支持。
据胡光明介绍,前些年,由于生活困难,附近的小孩们经常去鸟窝里掏蛋来改善生活,他没少批评教育这些孩子,硬叫孩子们把鸟蛋放回窝里。为此,还和邻居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。一段时间,由于种种原因,呈现“千山鸟飞绝”的景象,而在他家这片林子里,却是鸟儿欢歌,群鸟集居,成双成对的繁衍生息,过着早出晚归的欢快生活。也就在这个时候,一些城市公园、景区景点的人员来到他家,以白鹤40元/对钱的价格向他购买,均被他拒之门外,至始至终,没有哪个人从他这里买走过一只鸟。
如今,他家儿女各自长大成人并成家立业,有的在浙江打工,有的在县城购买房子,老伴为了照顾孙子上学,在县城与儿孙一道生活。儿子多次动员他出去散散心,可胡光明为了保护鸟类资源,为了保护生态环境,以身作则,省吃俭用,一个人居住在六大列的木房里。每天坚持巡林,戏鸟、护鸟爱鸟。周末节假日,儿子孙子们回来,参与护鸟爱鸟活动。
胡光明对鸟有一定的研究,他说:“鹭鸟又称鹭鸶,属鹳形目,鹭科水鸟,鹭鸟不是鹤类,却有着鹤一般飘逸的神韵。优美潇洒,性情温文尔雅。每天的活动都是严格按照“时间表”进行。一清早就飞往水田或河溪、池塘,忙着觅食,三四十分钟往返一次哺育后代,直到傍晚才归巢安息。”
“爱鸟就像爱自己,鸟类是农业、林业、牧业的卫士,鸟类是人类的朋友,保护鸟类其实就是保护人类自己。”这是胡光明家上初中、高中的孙子们经常对他说的话。一天清晨,一只鹭鸶雏鸟从树上被风吹落到胡光明家的院子里。落地后小鸟惊慌失措,不停地鸣叫,稍等片刻,小鸟环顾四周,感到并不陌生,安静下来的小鸟索性在院子四处漫步,好似在自家一样安逸。这种事情常有发生,胡光明总是会适时把小鸟送回树上,等待鸟妈妈来哺育。就是落在别人家,也会受到保护。在胡光明的带动下,保鸟护鸟已成全家老小的一种义务,也成为全村人自觉的行动,呈现出人鸟一家亲的动人情景。在胡光明一家的带动下,村民们都视鹭鸶为吉祥鸟。天长日久,鹭鸟们和这里的人们熟识了,相处得十分和睦。每当清晨、傍晚,村中白鹭结聚嬉戏,鸣叫声回荡半空,蔚为壮观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,千鸟结聚醉游人。贵阳、遵义和邻近县区市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纷纷前来观鸟和摄鸟。为方便摄影爱好者拍摄,胡光明请人做了一架7米多长的竹梯子,固定在一棵大梨树上,在梨树半腰的发枝叉处,铺上木板,周围用竹子做上围栏并进行伪装,为摄影爱好者近距离拍鸟提供方便,大家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。
莺歌燕舞,鸣鸟为悦。百鸟归巢,欢歌笑语。在这些美丽的精灵身后,有着胡光明一家五代人的默默守候。他们对鸟一往情深,把爱鸟护鸟的一腔激情洒向了石梁河畔,洒向了千年琊川、绿色凤冈、生态凤冈、长寿凤冈大地。(陈昌霖)
